老城巷弄里的聚仙楼故事

去年谷雨过后的第三个黄昏，我攥着导航失灵的手机在老城巷弄里打转。青石板缝隙里钻出的野薄荷蹭着裤脚，混着不知何处飘来的焦糖香——这便是我与聚仙楼最初的相遇。

巷尾飘来的烟火气

绕过三棵歪脖子槐树，灰扑扑的砖墙上突然冒出块木匾。金漆剥落的「聚仙楼」三字底下，四十来岁的方晓正蹲在门槛上择菜。蓝布围裙沾着面粉，他抬头时眼镜滑到鼻尖：「小妹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槐花饼？刚摘的嫩芽。」

• 当日特供：槐花饼配山茱萸茶
• 意外收获：听方晓讲他祖父从挑馄饨担到开酒楼的往事

木楼梯的吱呀声

跟着他爬上二楼，十五张八仙桌错落摆着，窗边还挂着二十年前的月份牌。方晓从账本里抽出手写的菜单：「我们这儿不搞扫码点餐，菜名都是按节气改的。」

灶台边的传承课

第三次去时正撞见方晓在训徒弟：「冬笋要切马蹄片，这样炖鸡汤才出味！」案板上摆着《随园食单》和《民国饮食档案》，书页间夹着泛黄的进货单。

桂花酿里的时光

立秋那天，方晓搬出地窖里08年的桂花酿。酒坛启封时，他忽然说起年轻时在五星酒店当学徒的经历：「摆盘再精致，不如让客人吃到小时候外婆烧的肘子味。」

• 当年辞职原因：拒绝使用料理包
• 现用土灶：保留祖父留下的火塘

消失的三十五天

冬至前店铺突然歇业，再见到方晓时他袖子上别着黑纱。「老爷子走了，最后半月非要尝我新研制的药膳粥。」他指着后院新砌的烤炉：「这是按他手稿复原的唐朝胡饼炉。」

暮春又闻槐花香时，我带着写论文查到的《江南饮食考据》去找他。方晓在腌今年第一批醉蟹，书页被滴落的黄酒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痕迹。巷口传来外卖电瓶车的喇叭声，而这里的砂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