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廷侍女成长记

正月初六卯时三刻，我蹲在御膳房后门刷洗铜锅时，掌事嬷嬷突然用鞋尖踢了踢我的木盆："西三所缺个值夜的，你去补上。"这句话像块烧红的炭，把我的人生烫出了个窟窿。

一、初入宫廷的笨手笨脚

记得十三岁刚进宫那年，我连绣墩都摆不正位置。给贵人端茶时，青瓷盖碗在托盘上叮当作响，李嬷嬷气得直掐我胳膊："这声响能招来慎刑司的板子！"那时我总躲在北五所墙角哭，绣鞋沾满青苔，帕子上的泪渍比绣的荷花还多。

1. 第一次抱小阿哥

那个改变命运的雪夜，三阿哥突然发热惊厥。我顾不得规矩，抓起井水浸过的帕子就往他额头敷。小阿哥的襁褓比春天的柳絮还软，我的手臂僵得像冻硬的腊肠，却硬是撑了整宿没换姿势。

二、奶娘修炼的十八般武艺

• 辨哭声：肠绞痛的哭声像被掐住脖子的猫，饿了的哭声带着喘不上气的抽噎
• 草药方：记住二十三种安神汤剂的火候，连太医院张太医都夸我"比药童强"
• 绣玩物：用茜草染的丝线缝布老虎，塞进晒干的茉莉花瓣

三、那些年踩过的坑

永和宫的春桃曾笑话我："伺候屎尿的活计也值得拼命？"直到她因打碎药罐被贬去浣衣局。我也不是没栽过跟头，有次误将薄荷叶当紫苏煮水，害得小格格起疹子，自己在青石板上跪了三个时辰。

2. 贵人房里的学问

荣妃最爱看我给小格格梳头，说我的手法"比苏州梳头娘子还巧"。其实哪有什么秘诀，不过是每日寅时就着烛火练手，断过百十根楠木梳齿才练成的本事。

四、现在的日常

辰时给四格格喂完牛乳羹，带着她在海棠树下认字。小主子的手抓着我的食指，在沙盘上划出歪扭的横竖。春风掠过檐角的铁马，带着去年晒干的桂花香。

远处传来新进宫的小丫头们嬉闹声，她们青涩的模样让我想起当年那个打翻胭脂盒的自己。我摸摸袖袋里的缠丝银镯——这是三阿哥周岁时赏的，镯子内圈刻着"平安"二字，在阳光下会闪出细碎的星芒。